“始终坚持公正司法,适应法律体系形成对人民法院严格执法的新要求。”这是王胜俊院长在全国大法官研讨班开幕式上强调的第三个“始终坚持”。
王胜俊指出,确保司法公正,是人民法院的生命线,是各级人民法院肩负的最重要使命。必须进一步树立严格执法的意识,自觉维护法律尊严,公正办理好每一起案件。还强调,要坚持依法独立行使审判权,坚持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坚持以事实为根据,以法律为准绳,自觉抵制一切形式的说情风,抵制一切影响司法公正的干扰,抵制一切地方和部门保护主义;要不断提高审判质量,严把事实关、证据关、程序关、适用法律关,认真对待每一个案件;要严格规范审判行为,确保实体公正和程序公正,让人们通过审判活动体会到司法的公正;要不断加强审判管理,围绕确保法律的正确实施、确保实现司法公正、确保维护社会公平正义的要求构建科学的审判管理体系,着力实现审判管理的规范化、科学化、信息化。
公正司法,是法院、法官永恒的工作主题。关于这一主题的探讨,用浩如烟海毫不为过,所以,这里依然仅仅围绕王胜俊院长的讲话作以阐述。
司法公正是人民法院的生命线。这不是法院、法官办案的具体要求和做法,而是要求法官必须具备的一种意识,既有政治意义,也有法律意义。身为一名法官,不简单是一名照搬照抄法律条文的工匠,要从司法公正对法院、法官工作意义之重大的高度认识这一提法。生命是所有一切的根本,将司法公正上升到生命线的高度,可见公正之于法院、法官之重要。于此,法官们还应当意识到,公正之于人民、之于社会之重要。公正失落之时,即是整个社会对法院、法官失去信赖之时,法律就失去了赖以存在的根本,建设法治中国只能成为一句空话。
公正司法要坚持依法独立行使审判权。中国是法院依法独立行使审判权,而非法官个人。但随着法治建设的不断深入,法官须在一定范围内依法独立行使审判权,已成为法学界乃至国家各部门、社会各界的广泛共识。当前形势下,法官的整体素质并非尽如人意,社会主流能有这样的共识,身为一名法官,当有深切的反思,特别是面对需要“抵制”一些什么的时候。我们可能难以做到“强项令”董宣那样刚正不阿,面临的“上级”同样难以有光武大帝那样的胸襟,可是,我们至少不能因自身原因而枉法。季羡林说过,有些事你至少可以不说,就做人而言,值得佩服;但做法官,也许你说的并不能“抵制”什么,可如果不说出来,必然意味着是一种失职,是对法律以及法官职业的背叛,是对人民利益的背叛。
公正司法要不断提高审判质量。如果说面对独立审判,法官有许多无奈,尤其自身因素之外的许多无奈;面对审判质量,其关键则在于法官个人。把好各项关口,每一道程序中的承办法官都是第一责任人。当然,最主要的责任人还是审判执行中的承办法官和担任主管该业务的法院领导。这里有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就是在审判质量方面各个法官责任的大小。目前我国通行的做法,承担责任最重的不用说是承办法官。初一考虑,觉得理所当然,坐下来细细分析,则不尽然,尤其我国法院审判管理具有极大行政管理性质的情况下。否则,仅从法院、法官自身,审判质量的提高就会遭遇难以突破的瓶颈,遑论排除外部的巨大干扰。
公正司法要严格规范审判行为。审判行为是公正司法外在的表现形式。如果说公正是实体,是内容,是实质,审判行为自然是程序,是形式,是表象。当前群众认为司法不公不仅仅是实体的裁判,还有法官表现出来的态度,似乎就已经意味着不公。关于此,最高法院出台的法官《基本准则》和《行为规范》规定的已经比较详细。毋庸赘述,法官们的行动才是最重要的。不过,从现有的法官群体来看,或许这种认识还有一定市场:只要判决没错,别的都是小问题。是的,给当事人脸色是小问题,开庭时不着装、接手机是小问题,文书中错了几个标点或不关键的字是小问题,可是这些小问题集中到一个案件、一个法官身上,它所产生的负面影响一定小不了,它会从影响法官形象开始,让人民群众怀疑法官们是否在公正司法,让人们通过审判活动体会到司法的公正必然会落空。
公正司法要不断加强审判管理。对我国法院的审判管理,大家普遍认为行政化管理的方式太浓,加强审判管理的一项重要任务,就是去行政化。对于去行政化,大家常说的是还权于独任审判员、合议庭,恢复审委会的本来面目。可是,大概由于目前社会出现的很多法官,乃至大法官违法犯罪现象的影响,加强审判管理反倒有逆行的趋势。面对此情此景,法官们着实有些百口难辨的尴尬,究竟是法官们怎么了,还是体制、机制怎么了,还是社会怎么了。静下来细细反思,法官群体确有害群之马,可因噎废食的选择孰对孰错,当一目了然。学法律的,都知道讲权利和义务的对等,实际上,权力和责任同样该是对等的。法官面临的权责不分,早就提了出来,法院系统常用的说法就是,“审案的不判,判案的不审”。其实还有特别重要的一点,当需要追究责任的时候,行使关键权力的人往往受不到应有的追究。河南的赵作海案是典型的错案,可是,究竟谁该为此承担最主要的责任,不仅仅是法院系统的法官,在整个政法系统,干警们都有着不同于媒体报道的观点。这一点,前述关于审判质量责任大小的问题已经提到。然而,不仅限于此,这种大家心知肚明却不能见诸报端的背后,隐藏的危机更值得思考。司法体制改革是列入中央议程的大课题,法院的审判管理无疑是其中的重要一环,法官们有义务通过自身的努力,推进审判管理的规范化、科学化、信息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