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细雨霏霏，栀子花开，几只燕子在雨雾中上下纷飞，不由得让我想起一个如燕子般轻盈、也叫燕子的女孩。

    初中时，我和她是同班同学。毕业的时候，成绩都很优异的我们，一个上了师范学校，一个则上了高中。虽然仍在同一座小城，但从此，书信就成了我们之间的使者，她时常将报刊上优美的散文细心的剪下寄给我。那时我们谈论的，都是文学、理想，还有那个时节那首红的发紫的《栀子花开》……

    记得那是5月中旬的一个傍晚，她突然来学校找我。已经快3年没有见面使得她的到来让我很意外，甚至很惊诧！她的神情有些沮丧：“能陪我出去走走吗？”

    新修的街道旁，韭菜兰疯长着，洁白的小花在微风中摇曳，晚霞烧红了西边半边天。她告诉我，在刚结束的师范院校选拔考试中，她落选了，失去了进入大学继续深造的机会。我陪她缓缓地走着，从东走到西，又从西走到东，边走边安慰她。送她回校的时候，她已经从考试的失落中解脱出来。临别时，她轻轻地问我：“周末能送我回家吗？”

    5月的空气中弥漫着栀子花香和泥土清新的气息，轻轻嗅一下，甜甜的沁人心脾、让人沉醉，一如当时的心情。

    那个周末下午课后，我如约来到她的学校。夕阳西下，她肩挎背包，双手轻握着从长长的梧桐树下静静地走来，落日余晖洒在她一袭白裙上，那样娴静，那样典雅。我傻傻地愣在原地，不忍打破那份宁静……

    高考一天天逼近！父母的期待、老师的希望、升学的压力，还有那永远刷不完的模拟题，常常压得我透不过气来。记得在那个月色如水的夜晚，晚自习结束后，我突然冒出去师范学校看看她的念头。溶溶的月色下，梧桐树影婆娑，燕子亭亭玉立。她轻轻地问我：“复习这么紧张，你怎么来了？！”

    ……

    这注定是一个没有开始就要结束的故事。7月过后，我顺利进入大学继续学业，她则随她的伯父去了绿色军营，听说后来上了军校，再后来就是杳无音讯，空留给我长长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