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建军节快要到了,手机里各种各样的纪念微信多了起来,记忆深处的许多往事一件件涌上心头,宛如昨天刚刚发生。
温暖如家
1987年11月的一个下午我们登上新兵专列,欢送的锣鼓声很快变成列车咣咣当当的轰鸣,望着满车厢陌生的面孔,我是既茫然又激动。晚上九点多钟,专列到达莱阳站。下车的时候,一阵凉风吹过脸颊,我不禁打了个冷战,时令毕竟已是隆冬。
下了火车,换乘汽车。又颠簸了两个多小时,我们终于来到了目的地一一官庄。
夜虽已很深了,但我还是急切地想浏览一下新环境,远处的山峦威严肃穆,营区的树木仿佛一排排整装待发的士兵。也不知是欣喜或是激动,旅途中的疲劳统统跑掉了。
一阵哨声,大家忙集合拢来,首长向我们表示亲切的问候,给大家讲部队上一些最基本的常识,话语是那么的亲切和蔼,干脆利落。来到宿舍,班长早已把洗脚热水准备好了,双脚伸进微烫的水里,一股暖流直上心窝。紧接着,炊事班又为我们送来了香喷喷的葱花鸡蛋面,初来乍到那种“寒冷”之感很快消失了。
一次集合,一盆热水,一顿便饭,这些平日里看起来极为平常的小事,现在觉得那么富有情味。远离了家乡,远离了父母亲朋好友,还有人像他们那样关心,体贴我们。难怪那些部队复员的同志说,“部队一点不比家里差。”
哭鼻子了
生活很快步入“正规”,随之而来的是失望之极。来部队时原想飒爽英姿五尺枪,射击场上瞄靶忙;学习开车,考军校,军地实用长知识;最不济也可以到大城市逛逛、见见世面。谁知下了火车换汽车,下了汽车又徒步,离城市越来越远。世面就是训练场、宿舍和饭堂,训练场上天天一二一,下了课就是被子大衣豆腐块,满眼的小和尚;晚上九点钟上床、早晨六点天蒙蒙亮起床,连个看书学习的时间都不给,上厕所都要打报告,一点意思都没有,我的热情几乎降到了零点。战友们见面时都没有什么话说,晚上睡觉时,我躺在被窝里,想想同学们或正在宽敞明亮的教室里学习,或正在月光下手挽手散步;我这里现实和梦想差距却这么大,禁不住抽泣起来,真后悔当初向家里提出“非当兵不可”的要求。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了许许多多的事情……,想着想着,终于经受不住瞌睡虫的蛊惑,含泪进入了梦乡。
军营圆梦
男儿当自强,苦难自己扛。经过三个月摸爬滚打,我们终于有了兵的模样。新兵训练结束,经过师选拔、军考核,我们一行五人被选送到北京昌平工程兵训练团(原昌平工程兵机械学校)学习工程机械管理、修理。八个月后回到老部队,被分配到胶东海阳县一个叫鞠家庵的小山沟里。
不久,师里要选拔军校苗子,这可是军营圆梦的好机会。参军时我就有考军校的打算,高中课本一直带在身边。训练之余,许多战友围在一起抽烟、拉家常、打扑克,我自告奋勇去管理连队的蔬菜大棚,为的是清静,可以看书学习。
师领导对选拔军校苗子的事很重视,在大操场组织文化考试,每人一个大凳子、一个小凳子,人与人间隔两米,参考人员来自不同的连队,彼此都不认识,监考干部不断的来回巡视,根本不给作弊者任何机会。
我和连里一个叫富强的同年兵一起去参考,指导员很重视,据说送选对象被师里选中后,连队工作成绩要给加分的。当时部队通讯还比较落后,我们是直属营,只有营部有一部电话可以直接和师里联系,考完等消息的那两天指导员吃罢饭就到营部去,看到指导员从营部笑眯眯的回来,我和富强、我们班长、富强的班长赶紧迎上去。指导员很高兴,说:“小吴考的不错,被师里选上了,小富还要加把劲,以后还有机会。咱连三年没给师输送苗子了,今年打了个翻身仗,走,庆贺一下去!”
排长、班长都很高兴,夜里经常带我到单双杠上去训练,教我怎样把握一至五练习的动作要领,排长还在小库房里给我腾出个地方,让我安静的复习。第二年仲夏,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我顺利的考上了长沙工程兵学院。
与将军过招
2002年4月,我被借调到集团军后勤部工作。后勤部杨宏杰部长是个羽毛球迷,刚从地炮旅到集团军工作,课余时间经常邀大家网前撕杀,部里也兴起打羽毛球的高潮。我和苗参谋、冯助理、高助理经常在一起切磋。
一个周六的早晨,我们对垒正酣,集团军杨建亭政委在大院散步突然走了进来。
“听说后勤部最近训练热情很高,我来学习比划两下。”我离首长最近,赶紧把手中的球拍递了过去。
行家出出手就知有没有,政委的羽毛球打得非常好,后排扣杀,网前截击,拍拍稳、准、快。
首长逐一和我们过招,轮到我上场时,心里有些紧张,有几个球没处理好。
听大家介绍说我来自基层部队,打完一局,首长和我握握手说:“小伙子体质不错!这是你的优势,不要慌,再打的话你的优势就会显现出来了。和对手过招,要知道自己的长处和短板,扬长避短才会有信心、不慌乱。”我感到心里热乎乎的。
一晃,这些事情长的有三十多年了,短的也十六年有余,每每想起还像昨天发生的一样。
敬爱的首长,亲爱的战友们,你们好么!松林给您敬礼了!